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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 哈利生贺 犬哈24小时】 

短篇 哈利回到亲世代 被分入斯莱特林

“我忽然感觉很冷。”他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胸前，发着抖对他说，“你能抱抱我吗？”

西里斯·布莱克不喜欢哈利·波特，这是整个格兰芬多学院都知道的事情。

他盯着那个忽然从魔药课堂上冲出去的背影已经很久了。久得他坩锅里正在熬煮的魔药已经从亮绿色变成了深紫色，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一旁的彼得有好几次想伸出手去给他的锅里来个清洁一新，但是迫于西里斯身上萦绕的低气压，现在没人敢靠近他。

“也许你应该追出去和他聊聊。”只有詹姆敢在这个时候和他搭话。他一边操作着自己的烧杯，一边对西里斯说道：“也许这就是个你和哈利解开误会的好机会呢？”

“我和他没有什么误会。我讨厌他。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西里斯一如既往倨傲地回答。他将视线放回了自己的魔药瓶上，里面的粘液已经从深紫变成了不详的黑色。像是正在聚合的乌云，酝酿着一场仅发生在他们教室内部的风暴。

“但是说实话，那男孩其实没怎么惹过你。”詹姆看着他朋友的坏脸色，谨慎地挑选着即将说出口的词。“虽然他是个……他的确是个斯莱特林没错。可是与鼻涕精那样的渣滓还不一样。我与他有过接触，他和其他人都不同。”

“你和他有过私下接触？”

西里斯忽然反问道。同时他过头，看着詹姆的表情沉郁得可怕。一时间，他忽然提高的音量将整个魔药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俩人的身上。

站在讲台前的斯拉格霍恩发现了学生中的骚动，他不满地敲击了两下桌台，让一部分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的魔药上。

詹姆缩了缩脖子。他感觉到莉莉刚才也在看他，她火热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绝不是好的那方面。现在的莉莉·伊万斯八成在想，如果他们今年扣的分超出了詹姆能在取得魁地奇比赛胜利后能拿的分数，她就要考虑什么死法对劫道者来说比较体面。

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又对西里斯说道：“半个月前，有人看着他在月圆之夜的时候对着打人柳发呆。我猜他也许是知道了一些事，可到现在也没什么人来我们面前找麻烦。哈利帮我们保守了秘密。”

西里斯一声不吭。忽然，他将面前桌上的坩锅和魔药材料一股脑地向前推去，险些砸到坐在他前面的一个斯莱特林身上。在对方的抱怨声出口之前，西里斯已经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像是没注意到斯拉格霍恩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的目光，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循着刚刚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冲了出去，将他面面相觑的朋友们留在了教室的椅背上。

“波特先生。”面对着斯拉格霍恩停留在他面前的锃亮的皮鞋，詹姆羞愧地低下了头。听着魔药学教授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布莱克先生刚刚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中午可能吃坏肚子了。”詹姆搜肠刮肚了半天，才为西里斯想出了一个鬼理由。他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窃笑声响了起来，甚至包括月亮脸和虫尾巴，同样在笑。詹姆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大脚板没有提前和他们打个招呼，给他们编造好理由的时间。

 “坏肚子。”魔药学教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暗红色长袍的学生们身上移开，转向了坐在他们附近的那一片深绿色上。“那么，在他之前冲出去的哈利·波特先生中午也是吃坏肚子了？”

周围的窃笑声更大了，笑声在两个充满嫌隙的学院间联通，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幸好，斯拉格霍恩是个虚荣而宽容的教授。他没有再在两个人擅自离开课堂的事情上说什么，只是为显公平，给两边各扣了二十分了事。

西里斯追了出去。他的腿更长，身体更强壮，跑步速度也比哈利更快。虽然他晚了那个男孩十几分钟出来，但是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小小的黑点。不知道为什么，哈利的背影对他来说很有辨识度。从四年级开学起的第一天，他拎着行李在火车上遇见那个一脸惊慌失措的绿眼睛波特开始，他就记住了他背影的轮廓。

哈利·波特是个分外奇怪的人。虽然对西里斯来说，在这之前，他一贯认为世界上最古怪的人是他的亲生父母，以及他的胞弟雷古勒斯·布莱克。

可以这么说，在他十一岁离开家来到霍格沃茨以前，他一直生活在一个怪胎之家里。后来他在火车上遇到了詹姆，莱姆斯，以及彼得，被分入了格兰芬多学院，成为了他们整个家族中唯一一个脱离斯莱特林的人。在别人的眼里或许他才是怪胎，西里斯却在真正适合自己的环境里变得如鱼得水。

然而哈利不一样。这与他分外瘦削的体型和奇怪的相貌无关——从他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开始，身上就带着一种令他时刻感到不舒服的割裂感。具体来说，西里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每当他靠近哈利，这种违和感就在不断增强，一直到他和他们一样进入霍格沃茨，被推到要戴上分院帽的座位时，他身上割裂和违和的感觉达到了巅峰。

当时，劫道者的四双眼睛都在牢牢地盯着那个活与詹姆·波特有九分像的男孩身上，等着分院帽叫出格兰芬多，他们已经在自己的长桌旁边为他留好了座位。然而，接下来，那只老帽子口中喊出的斯莱特林却让他们所有人大跌眼镜。

西里斯听见詹姆泄气地骂了一声，一屁股将自己刚刚留出来的空位坐了回去。一旁的莱姆斯和彼得还在发呆，那个哈利已经从椅子上走下来了。

他没有看着斯莱特林，那双绿眼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等到看到整张长桌旁的座位都被坐的满满当当，没有人为他留下空位时，西里斯听到，那男孩叹了口气。

 他叹了口气。声音细微得似乎只有他能听见。然而，他的叹气声却意外地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仿佛被什么人在无形中责备了一通似的。等西里斯缓过神来，再看向他时，发现哈利已经找了一个斯莱特林角落里的座位坐下。他瘦削的背影面对着他，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双肩缩在一起，深深地低着头。

西里斯的心里忽然一动。紧接着，一种针刺般细微的疼痛从心脏蔓延扩散。即使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奇怪的孩子身上没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他的那声叹气也绝不可能针对只和他在火车上有一面之缘的劫道者。

但是，从他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哈利瘦小，颤抖的背影，就像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那时候他和身旁的詹姆说了一句话。

 “我不喜欢这家伙。”西里斯说，“但是他不应该坐在斯莱特林那边。” 

“可是他被分到斯莱特林去了。”詹姆遗憾地大声叹气，像是故意想要对面听到似的，他提高音量说：“真可惜，我原本还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

随后发生的事证明，他当时的判断是对的。哈利的确不是适合斯莱特林的人。

在低年级的学生嘴里，西里斯经常能听到一些从斯莱特林传出来的风言风语——例如，虽然他作为插班生来到了斯莱特林，但是作为校长，格兰芬多出身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似乎对他额外关注；

例如，哈利一直独来独往。他在来到斯莱特林的时候就被整个学院有意孤立了，然而他自己却完全不在乎，甚至于，他表现得仿佛是他孤立了整个学院。他的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过于针对他的敌人，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透明人，有意忽略他的存在；

例如，有人曾经看到，哈利在和蛇交谈。他们发出巫师也无法听懂的‘嘶嘶声’。

 例如，作为一个沉默的，阴郁的，少言寡语的斯莱特林，却吸引了一个纯粹的，来自格兰芬多的西里斯·布莱克的太多关注。

 最先意识到这一点的，是莉莉和莱姆斯。

 “你对哈利的关注有点儿不健康。追求你的女孩已经向我们打听你的性取向了。”

一天中午，当他们在餐桌上忽然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西里斯险些弄掉了手里的叉子。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皱起鼻子看向自己的朋友，仿佛对方在白天时忽然就长出了一张狼脸。“我没有关注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崽子。”

“是吗？”莱姆斯慢条斯理地吞咽嘴里的鱼冻，在将食物全部咽下后，他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才说道：“上个学期我们的魁地奇比赛输了，因为哈利·波特加入了斯莱特林的队伍。他是个比詹姆出众的追球手。”

“喂！”詹姆发出了一声强烈的抗议，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西里斯的嗤笑声已经截住了他的话头：“不要开玩笑了，月亮脸。那小子瘦得像根麻秆。你真的不懂魁地奇。你怎么会以为他和詹姆一样担任追球手的工作？他是个找球手。上次比赛胜利是因为他比格兰芬多这边的白痴更快地抓到了那只金飞贼而已。”

他一口气说完，却发现劫道者另外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脸上。

“看什么？”西里斯莫名其妙地回视，“我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

“……月亮脸是不懂魁地奇不错，大脚板。”詹姆拉长了声音，慢吞吞地说，“但是，我记得你好像也对这种‘骑在扫帚上，让火球追着屁股跑’的运动没有兴趣。我花了三年时间来给你讲清楚找球手和追球手的区别，但是你在哈利来了一个月之后就记住了。你才看了他和我们打过的一场比赛。”

 西里斯愣住了。一时间，他忘了怎么去反驳，然而脑海中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那个穿着深绿色长袍在天际中翱翔的身影。他在詹姆带领的魁地奇队伍的包围下左支右绌，灵巧得像一只云雀。

 最终，是哈利·波特最先追逐到天际那抹金色的流光，他单手紧抓着金色飞贼的翅膀，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技巧，将扫帚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张开手臂，对着下面观众席上的全校师生宣扬他的胜利。

 西里斯还记得那时候他脸上纯粹的，开怀的大笑。他不是在为斯莱特林夺取胜利，是为他自己的胜利而笑。

 “你说错了，尖头叉子。”正在他出神地回想时，对面的莱姆斯忽然叹了口气。他补充道：“大脚板之前根本不爱看魁地奇比赛。”

 无独有偶，过了一段时间，在魔药学课堂上，他和詹姆暗恋的那个麻瓜女巫好巧不巧地被分到一组。

莉莉·伊万斯是个在魔药学上特别有天分的女人，西里斯全程几乎没有机会插手她的魔药制作。他也乐得能轻松地蹭个好成绩，于是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四处张望，寻找教室里可能会发生的趣事。

“你的眼睛一直在往斯莱特林的方向看，你在看谁？”忽然间，莉莉·伊万斯的声音吓了他一跳。西里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盯着对他主动说话的莉莉看，仿佛对方的脸上忽然长出了一只炸尾螺。

“我猜你在看哈利·波特，是吗？”不等他回答，莉莉又自顾自地说道。她所制作的魔药已经进入了完美收官前的尾声，于是干脆盖上坩锅，坐在了西里斯的旁边。

西里斯眼神不善地扫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不要胡乱揣测我。”

 “我没有在揣测你，我是在阐述事实。”莉莉平静地回望着他，说道：“你对哈利的关注绝对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我只是想确认，你对他没有什么恶意。”

 他本来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关你什么事’，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似乎是默认了他真的在过分关注那个在斯莱特林的波特。

 第一次，他在说话之前深思熟虑。在确定自己的舌头不会打结之后，西里斯才开口说道：“我没有过分关注他。”

 “但是，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正在做的事情。”莉莉回答道。她站起来检查即将熬好的魔药，将西里斯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椅子上，回想着她刚刚说的话。

 我真的额外关注过他吗？他有些怀疑地问自己。然而，这个疑问刚刚冒出头，他就发现那个男孩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哈利和他坐得并不近，两个人隔了三排，位于教室两边的对角线上。然而他还是第一眼就发现那个芦苇杆一样细瘦的，颤抖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在他发觉到自己真的在看哈利·波特的瞬间，西里斯立刻转过头去，他恍惚间觉得哈利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正在回头望。

 为了不和对方视线相交，他甚至垂下头去，双眼紧盯着自己的鞋尖。

 这让西里斯觉得很挫败。在这场无形的战争中，一开始他就占了下风。

于是他开始刻意疏远哈利。

他在格兰芬多放出话来，宣布哈利·波特是他最为讨厌的斯莱特林，没有之一；他在所有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合上的课上挑选距离对面的学院最远的位置；他不肯再靠近魁地奇的操场，哪怕是詹姆要求他过去当个陪练；在听到别人对他提任何关于哈利的话题时，西里斯捂住耳朵，或者立刻恐吓对方闭嘴。

 总之，他不想再接触任何一点关于那个小斯莱特林的事了。

 也不想面对自己曾经真的过分关注对方的事实。

 这次的整整一个学期，西里斯几乎没有再接触过任何与哈利相关的新闻。他刻意地让自己遗忘那个名字以及它背后的那个男孩，把他当作地毯上的一块污渍，眼不见心不烦。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相信，‘哈利’的痕迹就会渐渐地在他的生活中淡去了。

西里斯如此地坚信不疑。以至于在学期末的魁地奇比赛，他甚至没有出场为詹姆加油。

然而他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没有忘记那个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如同幽灵般不断徜徉的瘦弱背影。在他已经远离了哈利整整一个学期后，在夜深人静的宿舍里，有时一闭上眼睛，那个背影还会在西里斯的脑海中浮现。

 一开始他就站在他的面前，然后他背对着他，不断地向前走，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像一滴水回归了大海，杳无声息。

 往往这种时候，他忽然从这个噩梦中惊醒。西里斯粗喘着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周围正在熟睡的朋友们，以及隔着窗帘仍然黑漆漆的天光。他茫然地四下逡巡，梦中背影的残影还遗留在他的眼前。

 西里斯独自站在地毯上，感觉到自己仿佛遗失了什么重要的，却被他忘记的事情。

 然而第二个晚上，噩梦周而复始，他又一次惊醒，寻找，然后一无所获。同样的事情每隔几天就会接连发生，仿佛有人在提醒他，他真的忘记了什么。

 长时间的缺少睡眠让西里斯白天的时候哈欠连天。

詹姆好几次调侃他是在睡觉时见到了梦中情人，一开始他还会反驳，但是后来他感到腻烦，也没有了反驳的力气，就任由他们随便去说。

但是有一点他的朋友们说的没错，现在的西里斯走在路上时都像在梦游。他脚步虚浮，时不时甚至会错误地以为那个一直折磨着他的背影其实就站在他的面前。

 直到那天中午，西里斯又一次在走廊上看到了他的背影。

一如既往，他以为那是他的错觉，西里斯毫不顾忌地走上前，却在下一步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对方的后背上。

 “唉哟！”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了痛呼声。西里斯脚步不稳地踉跄了一步，他高大的身体向前倾倒，将那个瘦削的男孩带得直直地朝地面栽了下去。他在摔倒的瞬间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的长袍。西里斯也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腰，他们俩滚作一团摔倒在平地上，吸引了无数来自两侧路过学生们的目光。

 “西里斯！”

 在发现撞倒自己的人是谁时，哈利发出了一声惊呼。他们俩的手臂和大腿缠绕在一起，一时间没法分开彼此。西里斯的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他近距离地盯着哈利那张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的脸。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年前两人刚刚在火车上遇见时，那个男孩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时他也是这样惶恐慌乱。

 但是他并不打算为此道歉。西里斯想，如果不是他害得他晚上常常做那个噩梦。他也不会因为精神恍惚将他撞倒。

 “从我身上起来，西里斯。”

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面对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哈利尴尬地想要推开他，但他手臂的力量却不足以挪动西里斯的身体。相反，他的挣扎还让他们俩纠缠在一起的长袍越缠越紧。

 “等等，波特，别动。”

 正当他奋力挣脱时，西里斯却注意到了一件他之前没有发现的事情。

 在他们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彼此时，他发现哈利额前碎发的遮掩下，藏着一道小小的，银白色的伤疤。

疤痕是闪电形的，看起来像是已经愈合的旧伤。然而伤口周围却红肿变形，仿佛它才刚刚发作过。

 那一瞬间，西里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触碰哈利额头上的疤痕。

“别碰我的头！”

 就在他的指尖要碰到他伤疤的前一秒，哈利忽然爆发出来的尖叫声吓了西里斯一跳。他低下头，看到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涨红了脸。他的眉毛紧攒在一起，那双绿眼因为紧张和愤怒渗出血丝，恼火地盯着西里斯看。

 西里斯舔了舔嘴唇。忽然间，他的喉咙紧绷，嘴巴干涸。仿佛哈利眼中的火焰烧光了他身体里的水分。那只被哈利的吼叫声阻挡的手，也在迟疑了一瞬之后就果决地落了下去，他用指腹猛地压在他的伤疤上。

 他承认自己在那一刻被哈利的抗拒挑衅了，如果不是他坚决地拒绝，可能他对那个伤痕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但即便如此，西里斯也自以为他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然而，随即他就听到哈利发出了一声尖叫。

 在他的手指碰到他的伤口时，仿佛有强酸滴落在他的伤口上。西里斯眼见着他所触碰到的额头周围的皮肤迅速地发黑萎缩。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卷被按下了半速慢放的影带，哈利猛地挥开了他的手，他抱住自己的额头，用手臂藏起伤口，阻挡西里斯惊愕的视线。无论他怎么试图抓住他的手，分开他的手臂，都无法让哈利将自己暴露在他的面前。

 一直到其他人前来帮忙，两个人始终维持着这样你来我往的拉锯战，谁也不得前进一步。

 那一天最后以麦格教授匆匆赶来，将几近昏厥的哈利·波特送进医务室，并给格兰芬多扣了五十分了事。而从其他人口中听完了来龙去脉的莉莉·伊万斯则特意赶来他们宿舍，隔着门，对着西里斯一顿痛斥。

 后者几度想要冲出去分辩，都被詹姆和莱姆斯紧紧抱住腰按在椅子上。

 “大脚板，你这一个学期做的事情都错得离谱。”詹姆对他说，“你欠哈利一个道歉。”

 西里斯转过头疑惑地望着他。詹姆抿起了嘴，将视线转移到窗外，不和西里斯对视。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对哈利的看法的，是否是伊万斯的态度影响了他，还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小杂种私底下将他买通？西里斯还没忘记，在分院仪式的那一天，是詹姆第一个遗憾地说他们不能和哈利成为朋友了。

 “的确是你的错，大脚板。”另一边，仍然按着他肩膀，防止西里斯忽然暴起的莱姆斯也说：“你不应该对哈利做那种事。”

哈。

西里斯搞不清楚。好像一夜之间立场倒转。他们全都去同情那个斯莱特林的狗崽子。他反而成了万夫所指的恶人。

他真的做错了吗？

西里斯追逐着那个身影继续向前奔跑。在霍格沃茨长廊外，入夜后的灯光次第点亮，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他一脚踏出了门槛，来到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