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蛋挞

「SBHP/au」Shattering World 04(上)

04.上


爸爸,你来看。这儿是什么东西?

“闭上眼睛,金妮。到后面去。这些不应该你看见,乖女孩!

但他在流血!叫金妮的女孩尖声叫道。他还没有死,我看到了。可是他快要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金妮。罗恩!快来把你的妹妹带到后面去!

 

当他睁开双眼时,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大一团像是从圣诞蛋糕上挖下来的姜黄色的头发。那团鲜艳的颜色像是温暖的幻觉一样在他面前摇摇晃晃的,总是挥之不去。

“你醒了?”一个中年男人沙哑的声音从另一侧传到他耳朵里。他费力地弯过脖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见到一个身材消瘦,有着一头明亮的姜黄色头发的中年人坐在那里。他弯着腰靠在椅子上,嘴里发出含糊的吧嗒吧嗒的声音,正在吸旱烟袋。

“感觉怎么样,现在?”

“感觉就像被一头公牛顶翻在地。然后又结结实实地来回踩了十几圈。”西里斯实事求是地回答。他的话让两个人都笑了起来。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上稍微松垮了些,看起来对他放下了一丝戒备。

“我……我认识你,”中年人说,“你好,我是亚瑟·韦斯莱。”

西里斯点了点头。“我也是,”他的声音还很沙哑,显示出他身上的伤并没痊愈。事实上他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喉咙疼的厉害,头也在疼,像是有人用锥子不停地击打着他的太阳穴,“西里斯·布莱克……我想你知道我。我认识你们,或许我们没见过。但是我也知道你们,哈利在村庄里认识的那一大家子,对不对?”

叫亚瑟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他将烟袋从嘴边拿开,和气地说:“我们现在算是正式认识了。虽然之前没见过,但是我们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存在。”

西里斯颔首。“你们的小儿子罗恩刚刚结婚,”他说,“娶得是村庄外遇到的姑娘。赫敏·格兰杰小姐。我不经常出来,可是村子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要害怕我,亚瑟。我不会轻易伤害别人。”

“当然不,西里斯。”亚瑟的脸上露出微笑,“其实发现你还是我们的小女儿干的好事。不然按照这个时间,”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表:“你恐怕已经不能坐在这和我讲话了。”

 

经他提醒,西里斯才意识到现在自己似乎仍然活着,而不是像昨晚他在遭遇埋伏的时候听到那杂种得意洋洋的宣称的‘他会在明天正午的太阳下化成一滩不能投胎的焦灰。’他下意识地用目光扫视了一圈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因为这里——很明显,这里绝不是哈利的教堂。比起他们所住的房间要逼仄简陋的多。四周黑黢黢的,像是特意为他布置的。窗帘被拉的严丝合缝,而且看得出来,里面内衬了遮光层。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椅子和坐在上面的男人,还有一扇通向外面,但是上面正挂着一把严实的锁的门。地上撒了一层盐,是比锁更为牢固的禁制。他的目光从墙壁上移回来,停留在亚瑟的脸上。他尽可能放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西里斯能够发现男人的脸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如果是哈利……西里斯忍不住想,每次他从重伤的昏迷中醒来之后总是发现自己被他紧紧抱着,和他一同躺在他那张大而柔软的床上。人的体温——只有哈利的体温,温暖,但是不会灼伤他。就像他流的那些血,给他温热的,活人体温的触感。

房间里漂浮着淡淡的金雀花的香味。

他在睡熟的时候将头倚在他的颈间,毛茸茸的四处乱翘的黑发像是小动物柔软的皮毛。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看起来不堪一击,双手却仍然勇敢的紧紧抓着他。但是那副脆弱的模样却让他无法抗拒地觉得他更美了。因为他很清楚那是因为为他流了过多的鲜血才会变成那样的。

每一次都是。他从不怀疑他,从不对他产生戒备。即使他上一秒险些因为放纵过度的欲望杀了他,下一刻哈利还是会信任地将自己的全部交到他手上。

 

“替我感谢那位小姐,”想到哈利让西里斯本来死里逃生的兴奋淡化了不少。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些疏离的礼貌地说,“也感谢你们。但是我有一点疑惑,那个东西并不是普通人能够破除的。而且这里的布置……”

亚瑟的笑意变得更明显了。

“真有你的,”他说,“这么容易就看了出来。”

西里斯点了点头。

“我们不是普通的农户,”亚瑟慢慢地说,“但是家里大多数人所知不多。因为莫丽不过多参与我们的事情,而罗恩和金妮他们的年龄太小了。现在在这个家里,只有我知道你和哈利的事情,也知道你从中央教堂被接出来时和他们签订的血契。”

“监督人?”一道灵光忽然闪过他的脑子,西里斯脱口而出。

“我不反对你这么说,”亚瑟颔首,“不过秘密组织可能更恰当。我表面上为教会供职,但是现在的工作很清闲。我主要……在为邓布利多的凤凰社做事。”

 

凤凰社。

西里斯张了张嘴,他感觉到喉咙发干。刚刚起就一直折磨着他的头疼在此时此刻变得锐化。他的脑子因为疼痛发出了嗡嗡的声音,过往的记忆因为这个熟悉的名词从意识深处涌出,像海啸般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头。

“凤凰社,”他的声音干哑的可怕,只能喃喃地重复这个词语。

“凤凰社。”亚瑟肯定地说。“你想的没错,西里斯。是你和詹姆·波特曾经一起进入的那个组织。”

 

詹姆·波特。这个遥远的名字将他带入了更深处的记忆里。西里斯有些恍惚,他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想到过詹姆了。虽然长着几乎一样的脸,但是奇异的是,当他在面对着哈利的时候,西里斯很少想到他的老朋友。上一次这个名字被提起还是几年前他们狩猎彼得·佩迪鲁,那个卑劣无耻的懦夫的时候。虫尾巴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对他和哈利求饶,甚至抛出了詹姆的名字妄图说服他的儿子对他网开一面。

是啊——西里斯的心里发出一阵冷笑,如果当时只有哈利在场,或者甚至是詹姆本人在——要是他们相信了彼得的花言巧语,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是被迫无奈而心生同情,没准儿他就真的被放过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死在了西里斯的手里。他咬断那告密者的喉管时甚至没有一丝犹豫。而他就连喷溅出来的鲜血都带着腥臭味,让他甚至都不屑于去舔一口。

看到西里斯陷入了回忆中,亚瑟很有分寸地等了他一会儿才开口。

“做普通人的时候的感觉也不坏,是不是?”他温厚地说,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大腿。“要我说,那的确是一段值得怀念的日子。你知道吗?在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你和詹姆会成为范海辛那样的人物呢。”

西里斯被他的最后一句话拉回了现实。周围的黑暗又像是流动的粘稠液体似的流入他的眼睛里。吸血鬼垂下头,他重新意识到,自己早就不再是当年和波特一起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猎人了。现在他和大多数他和詹姆曾经最痛恨的黑暗生物一样,畏惧阳光,只能藏身于黑暗的角落当中畏畏缩缩地吃腐食。享受伤害他曾经保护的人类的血肉的供奉才能生存。他几乎连自己需要靠进食人血才能活下来这种念头都无法容忍,如果不是哈利——如果现在没有哈利——

 

西里斯的手哆嗦了一下。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年。当初并肩战斗的詹姆早就和莉莉一起被葬在高锥克山谷。至于他——如果不是因为十二年前过于强烈的复仇欲望,或许他也早已经死了。死在监牢里,或者是死于那场惨烈的爆炸中。这样说倒也没错,因为他的心脏早在十二年前就停止跳动了。在他自愿接受了那个吸血鬼的血和他的血融为一体的时候,他就不能再算是‘活着’了。

西里斯的指甲抠进自己的手心里。忽然,他感觉到一丝灼伤的刺痛,男人垂下眼睛,他看到一条银色的链子从他的手臂上滑了下来——只剩下半截,另外半截在昨晚他和那狗杂种厮打的时候被扯断了。然而当它被他攥在手心里时,只剩下半条的银链还是在他的掌心压出一道浅浅的灼伤的焦黑。

那道焦黑的印子却反而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从心里泛了出来——那是他们重新相逢之后,哈利在第一个圣诞节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

的确,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因为拒绝喝血而极度虚弱,被教堂的狗腿子追捕,关押在监狱里,被成千上万的恐怖怪物看守着。他在那个没有快乐也没有悲伤的地方待了整整十二年,西里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记起快乐是什么滋味,仇恨又和其他情绪有什么分别。

直到他遇见了哈利,而他又给了他另一颗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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